About Me

I am a PhD student in Philosophy at Peking University, now staying at Universität zu Köln, Germany. My interests are primarily in Philosophy of Mind, Epistemology and Analytic Phenomenology. Now I am working on my Dissertation: Method, Intentionality, and Knowledge--An essay in analytic phenomenology. --------- I also have substantial interest in Early Modern Philosophy, Political Philosophy and Ethics.

Friday, August 14, 2009

态度

现象学态度是一种特殊的哲学态度。但是我们首先要理解什么哲学态度。为了理解,简便的方法是将其与其它态度,例如自然科学态度,联系并对照起来。在对待“什么是认知?”这个问题时,在自然科学态度下,自然科学家会在实验室里,构造各种认知环境,并通过对大脑,各种感觉器官和神经,进行经验性研究来回答。而处于哲学态度里的哲学家显然对这个问题有着不同的答案,他们甚至会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解释。例如Ingarden会认为,在哲学态度下,这是一个典型的“什么是X?”这样的问题,哲学态度就是把这类问题当作本质问题(Essentiale Fragen)来对待,因此这个问题就变成了“什么是X的本质”。[1]当然,“本质”这个词是非常可疑的哲学用语。不过,无论如何,这样的问题不会要求一个经验性的答案。当然,有些哲学家把这个问题理解为要求某种哲学分析。这个时候,对于“什么是认知?”,哲学答案可能是通过对“认知”或者“知道”做出分析来给出。例如:

(i) S知道p,当且仅当,S1)具有信念p;(2p为真;(3) Sp有充分的证据(或者,S相信p是得到辩护的)[2]

这样的哲学分析是通过分析成真条件 (truth conditions)来给出的。一个完整的分析会给出充分必要条件。对于同样的问题,语言分析哲学家们可能会把这个问题理解成,什么是正确使用“S知道p”这个句子框架的充分必要条件,并给出相应的答案。

(i*) S知道p”这个句子框架得到正确的使用,当且仅当, (1)---; (2)---;---;(n)---

如果你是一个语言哲学家,那么你可能喜欢这个答案。不过,对于以上这个分析,我们也可以有一个本体论的解读,这个解读的形式可能是这样的:

(i**) S处于知道p的心灵状态m,当且仅当,(1)---; (2)---;---;(n)---

很明显,处于不同态度下的主体会对同样的问题给出不同的答案。自然科学家们给出的是经验性的答案,这些答案可以通过进一步的实验而得到证伪。而哲学家们给出的答案,至少根据传统的区分和理解,则并不是经验性的答案。正确的分析被认为是先天可知的,并且甚至被认为是必然有效的。有些这样的哲学分析则可能是错误的,但是对它们的证伪一般不通过对经验事实的考察,而是通过进一步的哲学反思和分析。但是,科学家的研究结果和哲学家的分析并非没有关系的。如果在(i**)这个框架下我们提供了一个正确的分析,那么这对科学家的经验研究显然是有限制的。因为,在现实中,没有哪个心灵状态违反这个分析,却仍保持为一个相应的认知心灵状态。

当然,对于以上的说明,一个明显的反驳是这样的:这里所涉及到的不是不同的态度。 而是,他们显然对本来相同的问题进行了不同的再解读。例如,自然科学解读,哲学解读。哲学解释里又可以分为本质问题解读,语言哲学解读,本体论解读。然后,他们对这些不同的问题给出了不同的答案。但是,一个直接的回答是,原来的问题是有模糊的,所以留下了不同的解读空间。但正是不同的解读首先构成他们不同态度,其次才是给出相应的答案。

再从哲学史的角度举例,来让我们的观点更加直观一点。有些哲学家可能对某种态度有所偏爱,并把一种态度解释为另外一种态度。对于“什么是感知?”,甚至“什么是物质性事物?”这样的问题,Ayer就认为这是典型的语言分析问题,即使表面看来这是个事实性问题[1]。这也是所谓语言哲学转向之后一个比较普遍的态度。避开Ayer是否正确不谈。可以确定的是,这两个问题分别对洛克或者亚里士多德来说,并非语言分析问题。他们给出的答案,至少并不为他们设想为语言分析。这里,避开优劣不谈,我们似乎可以说,这里涉及到了不同的哲学态度。

我们列举了一些不同态度的例子,从这些例子中,对于什么构成某种特定态度,我们可以预先并非那么严格地归纳一下特征,并普遍化一下。我们可以说,一些基本的背景、预设会导致人们从不同的角度来解读甚至是一样的问题,并给出不同的答案。背景和预设,以及构成对一个问题的不同哲学解读和处理方式等,构成了某种特定的哲学态度的重要方面。这个规定当然远远不够精确和完整,但是我希望它能够初步说明我们对态度这个概念的理解。我们发现,上面列举的几种态度,都可以在自然科学和哲学的现实中找到很好的个例。



[1] 这些问题被Ingarden普遍化为:“什么是X”这样的问题,但是他和Ayer的理解显然是不一样的,见上文。Ayer的观点,参见Ayer (1971), 64-65. “‘What is the nature of a material thing?’ is, like any other question of the form, a linguistic question, being a demand for a definition. And the propositions which are set forth in answer to it are linguistic propositions, even though they may be expressed in such a way that they seem to be factual. They are propositions about the relationship of symbols, and not about the properties of the things which the symbols denote.”


[1] 参见 Ingarden (1925); Ryle (1927).

[2]这个例子来自Gettier (1963) Gettier在那篇文章的目的是对这个分析做出批评,不过这暂时和我们还没有什么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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